訪談 2010 UK Open 業餘拉丁冠軍
Zoran Plohl & Tatsiana Lahvinovich

翻譯:李迪新    摘譯自:dancesportinfo.net (13, Feb. 2010)


2010 UK Open 業餘拉丁冠軍 Zoran Plohl & Tatsiana Lahvinovich。

        你們以前代表斯洛維尼亞,現在又代表克羅埃西亞,你們是哪一國人?

    ﹝Zoran﹞ 我是斯洛維尼亞人,不過我同時擁有斯洛維尼亞護照和克羅埃西亞護照。 Tatsiana是白俄羅斯人,她 也同時擁有白俄羅斯護照和斯洛維尼亞護照,我們已經代表克羅埃西亞跳了兩年。 我們住在Llujbiana,斯洛維 尼亞。

    能不能談談你們是怎麼開始跳舞,又怎麼湊在一起的。

    ﹝Tatsiana﹞ 因為我爸媽跳舞,所以沒得說的也跟著跳。 我還不太會走路的時候就注定將來要跳舞。 我六歲開 始跳,七歲就參加了第一次比賽。 我出生在白俄羅斯的明斯克,二十歲的時候和一個白俄羅斯男孩搭檔,在我們 國家還算蠻成功的,後來就接到Zoran的邀請去斯洛維尼亞。

    ﹝Zoran﹞ 我比她晚一些,九歲才開始。 說來好笑,因為早先我從沒想過會成為舞者。 當我五、六歲的時候,開 始打網球,打得很認真,滿腦子想的都是網球。 三年以後我病了,沒有再繼續打網球,就在這時候,跳舞剛剛開 始傳入斯洛維尼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跳舞突然變得非常流行,每個人都跑去學跳舞。 還有一個情況就是,那 時在我們那兒學舞很便宜,八堂課的課程只要相當於現在一到二歐元。 所以我也參加了。 起先去了很多人,他們 挑了其中一些人,發給他們一封信,裡面寫著,你被選中可以成為舞者,如果有興趣就來加入我們。 一年後,我 就開始參加少年組(Juvenile)比賽了。

    … 然後呢?

    ﹝Zoran﹞ 我必須說我有相當成功的經歷。 在青少年I組(Junior I),我想是十二、十三歲,我得了黑池青少年 組標準舞冠軍,和拉丁第三名還是第四名。 十五、十六歲得了International標準舞冠軍,和拉丁第二名。在黑池 我是標準舞第二,拉丁第三。 然後在青年組(Youth)我是十項世界冠軍,和世界錦標賽(World Championship) 標準舞第四名。 二十歲和Tatsiana搭檔,開始了我倆的事業。

    你們是怎麼遇見的?

    ﹝Zoran﹞ 這要讓 Tatsiana 來說。

    ﹝Tatsiana﹞ 有一次我和我的前舞伴在Hradec Kralove(在捷克共和國)參加比賽,那次比賽很特別,所以我還 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參加國際公開賽,我穿了很漂亮的新舞衣,皮膚也上了嶄新的棕褐色,一切都很完美。 我們第一次跳進了決賽,得到第四。 有三位裁判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們的名字,比利時來的Hubert De Maesschalck 、斯洛維尼亞來的Branko Bohak、和意大利來的Jerry Abrate,他們在整場比賽裡都盯著我看,還都給了我第一, 我說「啊,這是我這一輩子最棒的比賽」,那是個非常好的開始。 我那一次還有比標準舞,就在第二天比標準舞 的時候,另一對選手的手肘撞到我的頭,我的比賽就這樣結束了。 那次比賽有美好的片段也有傷痛的結尾,但是 自始至終都非常特別。 過了兩個月……

    ﹝Zoran﹞ 不是,不是,是一個月。 是過了一個月。

    ﹝Tatsiana﹞ 但是,是過了兩個月我才收到的。 兩個月以後我們在明斯克有一場比賽,大會的會長夫人來找我, 塞了一張紙條在我手裡,跟我說「我有一樣東西要給妳」然後人就不見了。 我在想,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這張 紙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封斯洛維尼亞來的傳真,上面寫著「請問能不能幫我們找到 Tatsiana Lahvinovich的地址」。 我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會代表別的國家跳舞,因為我在明斯克的生活很開心, 而且我已經在教舞。 就算手裡拿著那張紙條,我還在想,天哪,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我上次掉了什麼東西,被 斯洛維尼亞的人撿到了。 於是,我回了一句話「就是我」,才過了五分鐘,就來了一封長長的信,寫著「我們有 一位Zoran Plohl在這兒」還列出他所有的成績。

    當我看這封信的時候,我們還從來沒有在比賽場中遇過。 因為我當時的舞伴年紀比較大,所以我們在不同年齡的 組別比賽,這個階段正是快速變更組別的階段,所以我們從來沒有碰過面。 最初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想「怎麼可 能,世界冠軍? 我最好查一查是不是真的」。 結果居然是真的。 他們說「我們真的希望你們能一起跳跳看,如 果有興趣,請給我們回音」。 我還是不太敢相信,所以就只回了一句話「是的,我有興趣」(笑起來)。 接著我 又收到一封很長的信,列出了所有的條件、計劃,還有其他所有相關的事情。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我本來和我的 舞伴計劃要去參加哥本哈根公開賽,需要送護照去辦簽證,現在我只好告訴他我要去斯洛維尼亞,於是我們取消 了原本要參加的比賽。 他告訴我他能諒解,而且,如果他是我,他也會作同樣的決定。

    ﹝Zoran﹞ 妳還沒說最好玩的事,我們彼此還從未見過面。

    ﹝Tatsiana﹞ 是的,到這一刻我們彼此還從未見過面,是老師們 …

    ﹝Zoran﹞ 我的老師們跟我說,有一個女孩你應該跟她跳,我就說,OK我相信你們,因為我一直都信任我的老師。 我真的認定就是她了,當時也有別人介紹許多女孩要我試試看,但是我一個也不想要,我只想要跟她跳,那次並不 是試跳,因為她已經把所有的家當都帶來了。

    ﹝Tatsiana﹞ 是啊,因為他們信裡寫了各種計劃,還有比賽的日程。 我最高興的是他們還寫了,三週內就有斯洛 維尼亞國家錦標賽。

    ﹝Zoran﹞ 所以我們就這麼開始了。

    ﹝Tatsiana﹞ 他們信裡還寫了,不到半年就是歐洲十項錦標賽。

    ﹝Zoran﹞ 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的長相,就拉著我的家人一起去機場接她。

    妳那時候幾歲?

    ﹝Tatsiana﹞ 二十歲。

    ﹝Zoran﹞ 我在機場等,不停的找著各種標幟或行李,看看有沒有她的名字或是什麼特徵,因為我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她也不知道我長什麼樣。

    ﹝Tatsiana﹞ 那時候不像今天,大家都有手機。

    ﹝Zoran﹞ 有一個女孩走出了機場,我父親興奮地說「就是這個,就是她」,而我說「不是,不是這個」,他還說「就 是這個,快去,快去」,我又說「不是,不是,這個不是她」。 緊跟在這個女孩後面出來了另一個像這樣的 … (這 時Zoran模仿著他當時看到的情景,彎著腰倒退著,跌跌撞撞地拖著一件重物)… 一個女孩拖著一口大箱子,一口很大 的箱子。 看到這個嬌小的女孩和那口大箱子,我說「就是她」,我父親失望地喊「Oh No!」,我說「就是她了,你看 ,那是精品行李箱,那是舞者的行李箱,所以一定是她」,我走過去對她說「哈囉,Tatsiana」她回應「Tanya」,我 心裡想,OK,沒關係,我們走吧。

    於是我們走往停車位,在上車前我思考了五分鐘「我有沒有接對人?」(真的很有趣)。 接著大家就坐上了車。

    ﹝Tatsiana﹞(輕聲地說)他後來才告訴我這些! 在我們國家,Tatsiana是全名,Tanya是簡稱,但是在斯洛維尼亞, 這兩個是不相干,完全不同的名字。

    ﹝Zoran﹞ 當我說「Tatsiana」而她回答「Tanya」我就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的老天爺,我得馬上弄清楚有沒有搞錯人 ,於是我就問她「妳比較喜歡標準舞,還是拉丁?」她說「拉丁」,我想這下應該OK了,可以帶她回去了。 我們是在維 也納接到她,再到斯洛維尼亞。 等回到家,吃過晚餐,才過了半小時,Tatsiana說「起來,我們走吧」,已經晚上八點 多了,我說「我們要去哪裡?」,她說「去練習,跳跳看」。 於是我們一起到大廳試了大約一分鐘,我說「Yes」, Tatsiana也說「Yes」。

    ﹝Tatsiana﹞ 我們只是接上手,做了幾個小動作。

    ﹝Zoran﹞ 不像今天,那可能要個把禮拜,甚至一個月,而我們只花了一分鐘。 我們練習了三個禮拜就去參加斯洛維 尼亞國家錦標賽,得到第三。 這已經很好了,因為我們是跳業餘組,而且是Skufca第一,Krajcer第二。 我們已經可 以算是頂尖選手,很好的成績了。

    那是哪一年?

    ﹝Zoran﹞ 2000年,十年前。

    ﹝Tatsiana﹞ 同一年,我們也參加了歐洲十項錦標賽,得到第四。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非常快。

    很有意思,我們訪談 Riccardo 和 Yulia 的時候,他們也說,一開始搭上手的感覺就是: Yes!

    ﹝Zoran﹞ 說來也奇怪,我當時還有許多其他的機會,雖然為了經濟因素沒能先去和她見面,但我就是想要跟她跳, 我一試就知道我對了。 你會有感覺,這個就是最好的。

    哪一次成績你覺得最好,最讓你驕傲? 不一定是最高的名次。

    ﹝Tatsiana﹞ 這很難說… 我清楚記得第一次參加國家錦標賽,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天哪,太棒了!我是全世界 最快樂的人」。 那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我們2005年在匈牙利參加世界盃錦標賽 …

    ﹝Zoran﹞ 當然了,不過那一年是2006年。

    ﹝Tatsiana﹞ 我們又得了第三。 站在頒獎台上,我覺得我開心得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然後,不用說,就是那 一次在黑池。 因為Steffano也參賽,我們根本就不去想比賽成績,所以也不必去擔心。 反正已經進決賽,我們 只想好好的體驗,並且享受這次美好的決賽。 當他們報出我們第二名的時候,Zoran興奮地在地板上狂奔,我和 所有的家人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再來就是昨天,站在那兒讓我最高興的就是,Len Armstrong對我們說「現在沒有人能改變它了。 你們現在是UK 公開賽史上的優勝者」。 事後我打電話給媽媽「妳能想像嗎,就算再過一百年,記錄還是會顯示著我的名字贏了 這場比賽」。 在無數個小時的苦練和犧牲以後,得到這樣的回報會讓你覺得非常驕傲。

    你們會不會仔細查看不同裁判給的分數,會不會想,嗯,評分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Zoran﹞ 我們以前會,而且常常這樣。 就像其他人一樣,我們一再的查看分數,但是到了某一個時間點,你會 瞭解那其實無關緊要。 要緊的是,你跳得怎麼樣就得到什麼樣的成績。 你無法影響什麼。 你只能影響你自己在 舞蹈上的表現,這才是一個舞者該做的事。 我們已經有兩年都不再查了,雖然旁邊的人還是會去查了又告訴我們 。 以前覺得裁判小組裡有誰很重要,現在不會了,尤其最後那一次的黑池比賽給我們上了很好的一課。

    ﹝Tatsiana﹞ 如果你真的跳得好,誰是裁判都無關緊要,你會得到你該有的成績。

    ﹝Zoran﹞ 一切都要靠自己。 只要你有好的表現,有進步,充滿藝術性、舞蹈性,人們會給你回報。 那是一件很 好的事情。

    Tatsiana,妳提到犧牲的時候看著Zoran,你們必須要作許多犧牲嗎?

    ﹝Tatsiana﹞ 那是因為我套用了他的話。 昨天賽後在更衣室裡,他好安靜,我問他「你開心嗎?」他說「我感覺 很好,我覺得我這一輩子的犧牲都有了回報」,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那些話的時候看著他。 事實上,我認為每一個 ,每一對舞者都作了很大的犧牲。

    你問問其他沒有跳舞的一般人,他們根本無法理解我們怎麼能這樣生活。 譬如說,我們離家將近一個月,必須不 停的東奔西走。 我們從這兒還要去巴黎,又從巴黎去Gotteborg,再從Gotteborg去Pforzheim。 有些人會認為那 很有趣,又很刺激 …

    ﹝Zoran﹞(插話進來)連續二十年就不好玩了。

    ﹝Tatsiana﹞ 很麻煩。 從來沒機會只是放輕鬆待在家裡。

    在跳舞之外,有沒有什麼事是妳喜歡的,但是連想也不敢想的?

    ﹝Tatsiana﹞ 沒有。

    所以,跳舞就是一切 …

    ﹝Zoran﹞ 我們這個圈子是個很不一樣的世界。 我們不瞭解真實的世界,我們活在舞者的世界裡,談到犧牲,再怎麼 說我都覺得這是個美麗的世界 … 所有的比賽,所有可愛的人們,我們看不到,也摸不著實際的外在世界。 我不認 為在我們的舞蹈世界裡,有任何人能抱怨,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欣賞我們所擁有的美麗世界。

    ﹝Tatsiana﹞ 對我來說,一直都很清楚,這是我的東西,我的生活。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是我要的。

    ﹝Zoran﹞ 有時候你會想,啊,我的感覺糟透了,又窮,又累得要命,但是到頭來你還是照做不誤。

    你們有沒有給自己定下目標,譬如說,每天要練習四小時,或五小時?

    ﹝Zoran﹞ 這要讓我說。 Tatsiana不准講話。(很堅定又帶點幽默)我這個舞伴,要怎麼說她呢,我要找一個貼 切一點的形容詞,不是「有板有眼」,是「跋扈」,非常跋扈!(笑聲)所以如果我沒有練習多久多久,相信我, 她會把我吊死!

    (笑聲)她是女生嘛!

    ﹝Zoran﹞ 我的老天爺,通常如果我們沒有練習五、六個小時,她就認為不夠,她會說「我們在幹什麼? 快點, 趕快練習!」

    ﹝Tatsiana﹞ 人們都必須要工作,我們的工作就是跳舞。

    ﹝Zoran﹞ 有一次,我們已經練到昏天黑地,我連走路都走不動了,她還說「我們再去練習」。 我說「去哪裡( 驚恐的聲調)?」那時已經是晚上了,她還說「我們去Semley」。

    ﹝Tatsiana﹞ 那次我們在倫敦。

    ﹝Zoran﹞ 我說「不行了,沒辦法,我已經走不動了!」她還說「我們去練習!」,我說「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 於是,她又推又拉的讓我站起來,我說「聽著,我只是一個斯洛維尼亞人,我做不到。」

    ﹝Tatsiana﹞ (用一種哀傷的聲音模仿)「我只是一個斯洛維尼亞人,我做不到」 (還特別強調『只是』,接著 大笑)

    ﹝Zoran﹞ 這些俄羅斯人都像是惡魔,我的天,都不休息的,他們可以無限度地繼續又繼續。

    ﹝Tatsiana﹞ 不過他還是去練習了。

    ﹝Zoran﹞ 是啊,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沒得選擇,非去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能把自己逼得超越極限也真的是 件好事,許多這樣的人都很成功。

    你們私下是一對嗎?

    ﹝Zoran﹞ 以前曾經是,但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是了。

    我很好奇為什麼她對你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Zoran﹞ 事實上,我們住在一起,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們彼此知道對方一切的事情。 我們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 一起。 然而,在一開始是一對,後來要分手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在這個困難的階段,許多搭檔都會面臨嚴重的 問題,但是我們處理得相當好,因為我們知道,一起跳舞是最重要的,我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跳舞。

    ﹝Tatsiana﹞ 是的,我倆真心想要一起跳舞,無論什麼樣的問題,不管多困難,我們知道一定能克服。

    ﹝Zoran﹞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能如此的平靜,安詳。 我們很清楚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問題。 就算遇到任何疑問 ,也都有規則可循。 我們沒有制定規則,但是我們知道規則是什麼,也知道該如何處理。 我們已經一起跳了十年 ,所以我們都很清楚彼此。

    在跳舞以外,你們各自有伴嗎? 還是沒時間談那件事?

    ﹝Zoran﹞ 因為我倆所有的時間都在一起,所以要認真談那件事很困難。 我們不停的旅行,也沒有時間。 雖然有 些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不能認真,因為你如果認真的話,對對方也不公平。

    ﹝Tatsiana﹞ 他們會很孤單,總是在家等你,而你卻和舞伴在世界各地旅行。

    ﹝Zoran﹞ 我們所有的「朋友」都是舞蹈圈裡的,我無法想像跟一個不跳舞的女孩在一起,一切都不一樣,連她走 路的樣子都是錯的(笑聲)。

    ﹝Tatsiana﹞ 有一次他跑來跟我說「我不喜歡她的指甲」(笑聲)。

    ﹝Zoran﹞ 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對你們來說,舞蹈裡什麼最重要?

    ﹝Tatsiana﹞ 移動。 就連看電影的時候看他們走路也一樣。 移動再加上音樂,兩者結合,身體跟著音樂移動, 感覺如何,看起來如何,對我來說,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我非常喜歡。

    ﹝Zoran﹞ 我跟別人很不一樣,這也可以是一件好事。 我內心裡還是個大孩子,對我來說,跳舞就是玩樂,而我 想一直玩樂。 如果在比賽中也像是玩到了這兒,玩到了那兒,我就會覺得很享受,我像是獨處在自己的世界裡, 感覺很好。 這一切都只是在成為你自己。

    你們在跳舞以外還作哪些準備工夫,譬如慢跑,上健身房?

    ﹝Zoran﹞ 我們試過很多東西,包括慢跑。 其實我很喜歡跑步,不過跑步用到的是不同的肌肉,訓練不同的耐力 ,對跳舞幫助不大。 最好還是把五首舞一輪一輪地跳,特別是在大賽前跳個三、四輪,或是每個禮拜練習一、兩 次。

    ﹝Tatsiana﹞ 還有像是,用盡全力跳十次Jive。

    ﹝Zoran﹞ 那必須用我們自己的跳舞方法來鍛鍊。 我覺得跑步或騎單車並沒有幫助,它可能可以鍛鍊肌肉或是塑 造體型,但是沒辦法鍛鍊舞池裡的耐力,那是完全不同的。

    ﹝Tatsiana﹞ 我們還接受一些額外的Shirley Hancock為舞者所作的特殊訓練,專門為了訓練舞者特別會用到的肌 肉。

    ﹝Zoran﹞ 隨時要知道自己在用哪些肌肉,要瞭解哪些肌肉需要改善,這樣你的身體才能保持在比較好的狀況,擺 出該有的姿勢。 如果姿勢不對是不可能有好成績的。 所以你要不斷的重複這些訓練,你的肌肉記憶才會愈來愈強 。

    你們對未來有什麼計劃?

    ﹝Zoran﹞ 首先,我們想在業餘組盡可能贏得所有的比賽,然後,我們打算轉到職業組。 不過,這還要看情況如 何演變,如果今年一切順利,能拿到所有的錦標,可能明年就轉職業,否則就要再等一年。

    未來你們轉職業以後,教室要開在哪裡?

    ﹝Zoran & Tatsiana同聲﹞ 斯洛維尼亞!

    ﹝Zoran﹞ 我們想要在斯洛維尼亞工作,家在那兒,也希望在那兒有個好的根基。 雖然經常旅行加上許多工作並 不成問題,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在自己的國家建立一個基地,讓一切圍繞著它。 我們不希望因為東奔西走而丟三 掉四,只有在自己的地方才會覺得有安全感。

    對於那些無法像你們一樣成功的人,你們會建議他們做些什麼來達到你們所達到的境界?

    ﹝Zoran﹞ 不只是我們,還有Michael和Joanna,Riccardo和Yulia都一樣,在練習的時候,對這種運動,對這項藝 術要充滿狂熱。 沒有狂熱鐵定做不到。

    ﹝Tatsiana﹞ 如果你沒準備投入一切就不會成功。 它必須成為你一生的最愛,你必須要相信自己,不斷的練習又 練習。

    ﹝Zoran﹞ 但是只有練習還不夠,許多人可能還不太瞭解,有人說「所有的事情我都做了」 我會問「你做了什麼? 」 他們說「嗯,這個月我們每天練習四個小時」或者他們會說「我每天練習」。 但是,投入一切的意思是你要有 計劃,而且要計劃所有的細節,然後每天練習八個小時。 有時候你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或者根本不睡覺。 你 還必須把賺的錢全都花在這上面,但是經常有人不願意這麼做。 他們手上有錢的時候會想要買這買那。 把舞跳好 跟「這,那」是不相干的。

    你在訓練耐力的時候也要作一些犧牲,否則到了某一限度就會放棄。 你必須要超越自己的極限來成為更好的舞蹈 家、藝術家、運動家。 我想,這就是最大的犧牲,因為你要把跟跳舞相關的每一件事都做到超過正常的程度,而且 還要持續不斷。

    ﹝Tatsiana﹞ 要相信你自己。

    ﹝Zoran﹞ 要相信你自己,因為你會有許多的高潮與低潮。 幾年前,我們曾經是歐洲第三,卻突然進不了決賽。

    ﹝Tatsiana﹞ 最好的例子是,有一年我們是歐洲第八,一週後在黑池卻落到第八十六。

    ﹝Zoran﹞ 第八十六。 大起大落。

    ﹝Tatsiana﹞ 是的,有時候是會發生這種事的。

    ﹝Zoran﹞ (充滿激情)你還是不能變得懶散,更不能放棄,你不能說那是因為裁判,說裁判錯了或是埋怨裁判。 你也不能責備舞伴。 許多人責備他們的舞伴,說這都是你的錯,我們分手吧。 不可以! 你們要待在一起。 每 個人都有他們表現不佳的時候。 要相信你自己,相信自己走在正確的方向。 你只有一個方向,走偏一點點就會浪 費寶貴的時間。

    ﹝Tatsiana﹞ 大家埋怨裁判是常見的事情,我們也無法閃避這個問題,但是談它毫無意義。 重要的是你能做什麼。

    我記得有一次Donnie說,決賽的六對裡有五對是裁判。

    ﹝Tatsiana﹞ (笑聲)這個說得好!

    ﹝Zoran﹞ 當然大家都埋怨裁判,不過那實在沒什麼道理。

    有些人為了尋求不同的觀點,去找許多老師,而另一些人只找很少的老師,甚至只有一位。 你們偏向哪一種?

    ﹝Zoran﹞ 這很難說,我們兩種都嘗試過。 最初我們只有一、兩位老師,也還OK,但是到了某一個時間點,你的所 見所聞會讓你覺得需要尋求不同的資訊,你要從不認同你,或不喜歡你的人那兒得到不同的觀點,還要能虛心受教, 廣納建言。 我們就是這樣找到幾位新的老師,從他們那兒得到不同的資訊。

    ﹝Tatsiana﹞ 你應該要有一、兩位主要的老師,能夠一起合作,像是一個團隊。

    ﹝Zoran﹞ 一個團隊,有共同的方向,不過,你還是需要其他的意見,否則你不可能成功。 如果你一直跟同樣的人 在一起,就會陷入一個巢臼。 你必須從不同的人那裡取得不同的資訊,你才會改變,才會進步。

    你們認為同時有男老師又有女老師有好處嗎?

    ﹝Tatsiana﹞ 我認為必須兩者都有。 男老師和女老師有它的差異性,通常女老師教女學生比較好,但有時候卻又 剛好相反。 男老師也是一樣。 因此,我認為必須兩者都有。

    謝謝你們,祝你們好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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