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請教您一個我也問了東尼.本的問題,您比較重視技術或是藝術呢?我知道這兩者無法分開……。
馬可斯:我想兩者皆需要,需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道好菜,您必須確定什麼都要有。
凱倫:但藝術性是天生的,而不是教出來的,你可以培植它,但你必須天生就有,而且對音樂的直覺也是自然而然
的,若一個人為了上場經過無數的練習,我相信技術可以教,但無法教出鑑賞力,當然我們可以讓藝術性發展的更
好,但那畢竟是上帝的恩賜。
馬可斯:有時,當我在教層級不是太高的職業或業餘選手時,我會較傾向於它的技術面,而不是藝術性,我會傾向
於強調膝蓋、腳踝、足部或身體位置的正確運用;反之,若是表現較佳的職業或業餘選手,我的做法會相反,因為
有時候,你所看到的藝術性動作可產生更高的技術,這就像一位跑者,在他思考他是如何使用腿部和腳時前他已學
會移動身體,但若要跑得更快、更好,那他就必須分析它了。我們知道要因材施教,因為沒有人是一樣的,但很可
惜這領域的技術面常被忽略,當人們只試著靠編舞的移動或他們忘記了最重要根本是看起來要漂亮,我不管你的說
法是什麼,但若你沒有好的技術,你在舞池內看起來就是不漂亮,不論你做什麼,從美學觀點一定是要看起來令人
喜歡。
凱倫:而技術可支援你,若方法正確,技術能讓移動更有效率。
記者:我想談的另一個問題是評審的公平性。前些日子,有人投書到我們的論壇談到您,馬可斯,他認為您是他唯
一不懷疑其公正性的裁判,不知您是否知道一般對評審的看法,有些情況甚至有強迫要與評審上課來增加他們收入
的情形?
馬可斯:問題是因為這項藝術性的運動並非那麼的體育性,並非誰先衝線就贏,它牽涉到人們的看法,而你無法去
質疑不同的看法,不論結果或裁判是否令你喜歡,看法總是會變的,當你看某人跳舞時,你有你的重點,而這對某
些人來說並不一定是那麼公平,當我在跳舞時,不給我很好成績的人,我過去也認為不公平,但我確定在他們的心
中,他們是完全公正的!他們總會有理由,所以我從未問他們原因或應如何做,因為不管你問什麼,他們只能給你
他們自己的想法。
我喜歡評審的工作,但有些時刻是很困難的,上週的比賽我尤其覺得困難,因為你想給他們一個非常公平的成績,
但冠軍必須只有一位,但你看著他們,他們表現的如此傑出,讓你很想讓他們都贏,但你沒有辦法這樣做,因為必
須有一位冠軍,此時很重要的是你不能對某一對的舞蹈、風格、技術或與你上過多少堂課……等,顯露出個人的情
感,或個人的喜好,這是不行的。它必須是場水準以上的競技場,而當晚表現得最棒的,不祇是決賽,而是從第一
回合到最後,這是誠實與責任的問題。
我希望大部分的裁判都面對真正的價值來評審,這也是為何需要一個以上的評審的原因,也許某些人沒有慎重地評
審,也許他們有其他的要求,但好在,我想一般來說,陪審團的裁定對選手表現而言都滿正面的,過去好多年,當
然我們相當成功,所以我想裁判是公平的![笑著]但我相信有百萬人以上會質疑,我認為必須要公平,我們的情況
較幸運,幾乎每一個人我們都教過,所以我們的情況也許較容易一些,因為我們不需考慮荷包的問題!很感謝也很
幸運的是我們不斷地有學生來上課,不論我們在比賽場給他們的成績如何,他們都能了解並尊重我們的判斷及看法
。
凱倫:若他們不愉快,我很快就會告知他們,尤其是我這方面,我有一次和一對非英國的頂尖壯年選手談話,他們
非常驚訝有一對來自英國的男孩不像在英國比的那麼好,而且英國裁判也沒支援他們,我告訴他們,他們的想法是
錯的,因為你們假設英國選手在英國比賽就會有好成績,而德國的選手在德國就會跳得好,義大利的則在他們國家
跳得好,這是在鼓吹一種固定式的裁判系統,不是嗎?我們一定要全力維護的是-- 尤其是在黑池及主要的大賽
裡 -- 真正的冠軍必須會贏,而那是依其舞蹈所評審出來的,不論他門來自哪裡,贏的是最棒的舞者,她聽得滿
震撼的,你知道,當天與她來自同一國家的裁判並未給他好成績,而我說,這有必要嗎?有人認為若來自同一個舞
蹈教室或老師,分數就高,這是不對的方式!
馬可斯:這麼多年來的生活,我們學習到關於舞蹈的各個方面,從技術面到藝術性的詮釋,任何你想得到的,但,
我們從未被教過如何當裁判,你只是希望,你從最初到現在在舞蹈學校的所有基礎訓練,所遇到的問題,所獲得的
不論好壞的成績,或不論是好的或差的裁判,你希望這些所有的整合起來,讓你產生誠信及尊重,而那就是我們所
擁有的,我不確定一些從未做過的人是如何做……,也許他們是很棒的裁判,而且他們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麼,但他
們真的知道麼?有人不知道如何當評審麼?最後,它仍然只是你的看法。
凱倫:有時候,你會受到指示,尤其是在 IDSF 活動,它規定你不能和任何一對談話,當天你不能和他們的教練講
話,熱身時你不能在舞池看他們跳舞,我覺得這方面是有些無禮,不是嗎,馬可斯?因為它質疑你的誠信,昨天你
還教著這一對如何跳,和這對選手流汗打拼研究,而今天你不准和他們交談,這會有任何區別嗎?問題是,影響是
會一直存在的。
馬可斯:我了解為何他們這樣做,但這會質疑到你的誠信,有時很困難……,這是信任的問題。
凱倫:決賽中有六對選手,而只有一對會對評審結果滿意,有時評審也會是很嚇人的事,當你在比賽中擔任裁判,
你認為某對選手當天跳的真的很棒,你給他們五個 Mark 晉級到下一回合,而你也很高興看到他們進入決賽,但在
決賽中,你必須給他們五個六,你實際上已為他們打了一整天的分數了,也覺得他們做的很好,但在決賽中他們卻
不是最好的,他們是第六名,他們來到你面前,對你說你是我最差的裁判,而你覺得你幫助了他們卻不被感謝。[兩
人都笑著]。
馬可斯:那是滿嚇人的狀況。
凱倫:每一個層級都會發生,那真的令人傷心!
記者:WD&DSC 與 IDSF 的衝突是評審及執照,當評審的執照,應透過考試嗎?難道只有黑池冠軍們可在黑池當裁判
?
馬可斯:從未是這樣的情形,你可回想一下 Nina Hunt 或 Margaret Redmond 的時代,這些人,不要說黑池大賽,
根本從未在黑池跳過舞,但一般來說,那只是少數的狀況。
凱倫:他們在其他地方證明了自己。
馬可斯:首先,這和你及所處的大環境結構有關,每個國家必須照顧他們自己的系統,所以在國家內必須有專門小
組來審查他們是否合乎資格來當評審。
凱倫:其實已有現成的系統了,我們國家有資格制度,當我們已完成我們的會員級及教師級考試,我應該認為我已
具資格當評審,所以每個評審都有取得此資格,但突然,在系統上又加了一層,讓看來是有些奇怪。
馬可斯:我認為英國現有的這套系統很棒,已經過多年的試驗並獲得普遍的信任,應該可以成為其他國家的標竿及
方向。
凱倫:建議由過去的冠軍來擔任評審似乎也並沒有錯,不是嗎?你會看到從未跳過舞但合格的評審,及一些具資格
的評審,但卻連最簡單的森巴舞步伐都能做得完全沒有拍子,而且只有兩拍!真的!我們親眼看過,但這些人在技
術上是非常具有資格的人士。
馬可斯:我個人有參與 WD&DSC,且我認為兩個組織-- IDSF 與 WD&DSC-- 的存在是很健康的,但他們必須往
同樣的目標去努力,或相互競爭來督促對方讓事情發生,但當他們往不同的方向時,要參與的話,很多問題、政治
遊戲、鬥爭、財務上的獲利等等都會變得非常紊亂,我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因為最終都會走向政治化,但應該要
朝向大家的利益,不論稱它為標準舞或體育運動舞蹈,都不應是走向個各方向的兩個組織,這是很可笑的,我確信
依 IDSF 與 WD&DSC 的水準,他們應可一起商討出可行的協定。
凱倫:當評審都是過去的冠軍時,我想應該沒有人可以質疑它的水準才是,若他們本身確實曾經在那裡比賽過,舞
者會完全尊重評審的。
馬可斯:沒錯,但事情總有兩面,人們會說,可是他們通常都是這些選手的老師,這和口袋裡的鈔票有關,他們一
定會偏愛自己的選手的,你很難讓每個人都高興……。
記者:你認為有較好的方法?
凱倫:我不認為這有簡單的答案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馬可斯:我必須說的是 WD&DSC 所做的是真的非常棒,我們所關心的就是選手、老師及教練,而它照顧我們,是我
們的管理單位,透過我們這裡的英國舞蹈協會總會,而我從未想過在我們自己的國家內受到業餘團體的指導,我無
法這樣做,因為我已離開那個水平,我已從業餘的狀況進到職業的狀況。
凱倫:不過,我們覺得我們支援業餘的團體。
馬可斯:你看 IDSF 已推動奧運的部分,我認為這很好,絕對很棒,但他們是由非舞者所組織而成的,也許某方面
來說,這是好事,他們可從外面的角度來看,而基本上 WD&DSC 是舞者為舞者所設立的組織。
凱倫:兩者的結合應該會很棒。若有人能讓他們合作,一定會很理想,但這不會發生,不是嗎?
馬可斯:如果有人為了取得某一職位而必須為別人放棄一些事……,這都是政治遊戲,也許是權利……等,但終究
,我們真的只是想成功地跳舞,不是嗎?我們希望能享受跳舞,而我深信它終究會發生,這行業高潮與低潮我們都
經歷過,上上下下是必然的,他們不會完全同意對方,一定一直會有問題的,但這一點都不新鮮,當人們一起合作
時,這是健康的,也許在不同的領域,但一起朝向同一方向,問題是,目前他們並沒有共同的目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