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一位好舞伴

圖 / 文:安妮

作者與葉斯炫參加比賽實況。

    11月8日(星期四)下午王老師來電:「我是王老師,妳知道葉斯炫的事嗎?他走了……」有如晴天霹靂的壞消息 ,整個人是驚嚇而站立起來,此刻的我,內心的錯愕與不捨,頓時失神許久,呼吸急促且大聲說著:「怎麼會這 樣子,11月4日〈星期日〉我還上台北要去看他,葉大嫂〈小美〉說他已住進加護病房,探病時間上有限制,人數 也有限制,她說:「回去吧!」所以沒有見到他人。內心不願相信,真的很難接受這令我心裡極為沈痛的噩耗訊息 ,此時身邊的好友見我像個瘋子似的,前俯後仰的躁動,我直喊著:「怎麼會這樣子,怎麼會這樣子嘛!」好友不 斷地安慰著我,當我情緒失控的同時,謝老師來電:「嗚…」傳來的是陣陣放聲嚎哭聲,此時不由地跟著放聲嚎啕 大哭起來,雖然全身起雞皮疙瘩,卻是哭的滿頭大汗,直到全身無力為止。

    記得十月份去探望他時,他還對我承諾著說:「不管妳怎麼跳,怎麼與他人練舞,我都可以不計較、不介意,只要 妳答應不當別人的舞伴,等我好了,我們還是可以繼續練舞比賽,努力朝向我們曾經彼此共同的夢想…」那時我陪 伴在他身邊時,我感受到他說話很吃力,很辛苦,口腔都是潰瘍還是忍痛歡喜的跟我聊天,讓人看了實在心疼、心 酸,我忍不住地去握他那無力的雙手,虛弱的身子、萎縮的四肢、月亮臉、水牛肩、青蛙肚,與過年前的他判若兩 人。小美大嫂送我時說著:「他看到妳來顯得好高興,有空要常來看看他。」我回答說:「他一定會好起來,只要 他好起來,在舞蹈上我才會有希望,妳辛苦了,我一定會再來看他的。」一回到家電話馬上響起,他在電話裡說著 :「我實在沒辦法打簡訊,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好開心見到妳來看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我一定會好起來, 妳一定要等我,好嗎?」我用鼓勵的口吻回應:「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再站起來跟我一起跳舞比賽的,我會等你 的……。」

    11月9日〈星期五〉我依然處在悲傷的思緒裡,心裡想著前幾天他還告訴我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叫我別擔心,過 年前檢驗報告上肝臟是健康的,不料腎病症侯群造成嚴重蛋白尿,經過十個月每天服用14顆的類固醇及免疫抑制劑 ,病情沒改善卻引發併發症→急性肝衰竭造成他就此離開人間,讓身邊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小美告訴我他在昏迷 前一天還唸著:「安妮在等我,我一定要好起來,我還要與安妮在舞蹈路上一直走下去……。」他對舞蹈的堅持令 我感動,腦海裡不斷地浮現過去與他練舞的景象,一幕又一幕的,整天不斷地想,眼淚也不斷地湧出。好友關心我 的心境,接我去海悅動一動,在海悅我坐在以前我們最常座的位置,看著舞池,彷彿他出現在每一個角落;也想著 過去我們在這裡練舞那種令人羨慕與和諧的氣氛,一遍又一遍努力的、反覆地練習每一個動作,這些回憶景象讓我 眼眶又不斷地含著眼淚,懷念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內心的失落與難過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11月10日〈星期六〉與小美大嫂聊起他時,再度令我陣陣的鼻酸,低落的情緒使眼淚有如失控的水龍頭般地流出, 小美很堅強地安慰著我:「安妮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他的病痛我們都親眼目睹,他的離開是一種解脫;我失 去了好老公,妳失去了好舞伴,我們每一個人都一樣地不捨,無奈的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的夢想還未實現就走 了,對他來說也是種遺憾,只要妳夢想能達成了,也代表他夢想達成,希望妳一定要持續努力比賽下去,幫他圓夢 。」

    11月17日〈星期六〉上午十點我準時參加了告別式,沈重的腳步,哭喪的表情,落寞的心境,淒涼的音樂,悲傷的 氣氛,見到小美大嫂我忍不住撲上前去,緊緊地擁抱著她,兩人相擁而泣。小美大嫂嘴裡唸著:「生前我都愛跟他 計較,現在想想真是後悔不己。他生前經常都會稱讚妳在舞蹈上是個天才型的,妳很棒的!安妮妳一定要加油喔! 」我回應著:「我會的,我一定會的,他也一定會保佑我早日找到合適的選手搭當;但舞伴難找啊!選手之路上誰 來陪我延續走下去呢?」內心感激他是我一生中舞蹈路上的貴人,也是我舞蹈上的轉折點,共同經歷著酸甜苦辣的 選手路,他的匆匆離開人間,留下來的是過去精采的回憶,在這無限哀思的情景,讓我更懂得要把握當下,珍惜身 邊的每一個人,祈願他在天國裡依然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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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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